花悦yu

B站ID疯花雪悦yu,也是我。
主嗑十飒,飒炸,壳卷。主甜文写手

【HCY水仙文】 (鸥羔/飒炸/壳 卷) Never give up(中)

羊羔永远也忘不了,那只熟悉的手覆在自己佩戴的氧气罩上要将其拿掉那一刻,他刚好睁开眼目睹了整个罪行,以及海鸥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病房里静的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跃动的声音,那感觉仿佛在观看一副黑白影像,而自己就是那电影中最可悲的主人公。


要不是末世来临,自己突然觉醒了SSS级治愈异能,羊羔也就不会有力气推开人,并且扯下一切输氧仪器坐起来撕破这荒诞的一切。


至于海鸥,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单膝跪在狭小的床铺边,猛的将羊羔揽进怀中。直到现在羊羔也不知道他当时的那个动作,究竟是在表达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懊恼至极的悔恨。


只可惜直到今日海鸥也未对他的执着做出回应,目光依旧躲避着他的眼神。情绪又一次坠入谷底,可羊羔始终不愿相信他会亲手杀害自己。


“你应该清楚,我想听到的是什么答案。”


加重语气又补了一句,这次海鸥没有再避而不答,甚至承认的很干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不用特意去看,海鸥也能感受到羊羔浓烈的失望,见他忽然俯下身,恶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嘴角。羊羔深知他用的力道不小,可海鸥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手上的束缚早就能悄悄解开也不愿去反抗。


海鸥其实很想将手伸到他背后去抱抱他,哄一哄他,但又忍住了。任由其发泄完怒意才挣开带子,轻松将人反压回床上,之后并没有过多纠缠起身便要离开。


“别走……”


羊羔语气瞬间软了下去,一双明眸湿漉漉的看着他的背影,心底里其实对于自己的出声挽留不抱任何希望。


海鸥在门口停下脚步,果然还是狠不下心妥协的叹了口气,退到床边坐下将人揽过来柔声安慰,“好,我不走。”


没想到海鸥会折返回来,羊羔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人,能多抱一会是一会。


待羊羔情绪稳定,断眉将手伸到他的脖颈后轻轻砍了一下,将人弄晕。炸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着一切,见海鸥接近手撑在门框上拦住他的去路。


“还不打算告诉他?”


“知道了对他没好处,只有跟在MARS特遣队身边,羊羔才是最安全的。同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


炸侧过身靠着,两手插进口袋不去看他。


“照顾好羊羔。”


伸手拍了拍炸的肩,海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自壳做完检查,他就一直呆在房间没有动。还记得炸临走时郑重其事的让他晚上务必带着卷儿来天台,想着趁夜色能够完美隐藏身形,而且站在高处视野开阔周围的环境全都一览无余,八成是要跟去执行任务。


为此壳特意换了套轻便的黑卫衣,对没有异能的卷儿也是千叮万嘱。


两人刚到目的地,果不其然迎头飞来一“暗器”,壳利落的接住,结果发现是瓶没开封的威士忌,特遣队的人已经围坐在一起吃上了!


穿着短款红皮裙配长靴的潮流女性正驭火操控着烤炉,熏烟还在上面飘着,空气中肉香四溢勾得人食欲大动。见他和卷儿总算到了,连忙冲二人招招手,“两位帅哥快过来坐!再晚一会都被他们吃完了。”


“……”


壳带着卷儿坐下的一瞬间还恍若隔世,好久都不曾这样聚在一起吃烧烤了,以前再寻常不过的事物,现在看来都弥足珍贵。


“我说当初炸队你怎么执意要给火小姐挖过来呢,原来是为了方便吃烧烤!”


绒举着酒水跟炸碰杯,两人都是一饮而尽,同时绒还打了个饱嗝。得知“阴谋败露”炸也只是仰头笑,随后手臂就被人掐了把。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给我吹的天花乱坠,还说是整个特遣队只有我能做的专项任务,结果是专攻你们的味蕾,天天净跟火候较劲了。”


火姐一番打趣又引得众队员哄堂大笑,炸连忙起身走到她眼前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绅士礼,将人迎过来按到自己坐的主位上,伺候姑奶奶一样给她捏了捏肩,“怎么能委屈了我们军部一枝花呢,快好好歇歇,队长替你烤去。”


绒笑的直拍桌子,身侧的须随手打开一个新鲜的水果罐头,用小勺盛里面的果肉喂给他,一旁壳也在忙着给卷儿递烤串,还拿纸宠溺的帮他擦了擦蹭到嘴角的油,羊羔坐在两对热恋情侣中间,觉得热闹又冷清,心中好不落寞。


注意到他突变的情绪,火小姐伸手轻轻揽住他的肩,无声的安慰让羊羔心里好受了些。


“说起来,能成为第一批异能者,炸队还真是幸运呢。”


感受着好久没有过的温馨场面,卷儿由衷感叹到。


“准确来说,是很倒霉呢。在你们还在为理想打拼时,我已经被当成恐怖分子关进监狱数着死期过活了。说起来,我之前还有一个玩得来的狱友,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挺想他的。”


炸嗤笑一声,举起酒瓶痛饮了一口。想起以前的经历,绒眼中也露出一抹悲伤,“我也没比你们早多少。在我还是普通人时候,跟着其他幸存者抱团,结果在一次逃亡的过程被推出去抵挡丧尸的血口。若不是侥幸激发了虫洞的逃生异能,估计我也成为那些行尸走肉中的一员了吧。”


本想活跃气氛结果起了不好的效果,卷儿脸上闪过一丝自责,壳悄悄在桌下拉过他的手,不动声色的转移开话题,“那后来炸队是怎么被说服加入了军方啊?”


“自然是当时让海鸥上校给制服了啊。当初本来想大闹一场来着,结果发现干不过。海鸥目前虽然只当指挥官,但他应该是军部最强的异能者了,这么说吧,一只手能吊打十个我。”


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停在羊羔身上,炸又补充道,“不过他总是很忙,你们之前要有什么误会,他以后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羊羔本来还想在说点什么,忽然被不远处一声豪迈的嗓音打断,“有聚餐怎么不提前叫我,不够意思啊。”


隔着八百里炸都能闻到十那一身烟味,这位爷又披着他那件金色镭射夹克招摇过市。将叼着的牙签吐进旁边的垃圾桶,绕到炸背后俯下身,一条胳膊架到他肩膀上,同时抓住了炸正在烤串的手腕,从侧面看像极了将人半搂在怀里。


“我的心肝宝贝,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爽爽?”


十辰于的言语本就含糊不清,再加上动作痞里痞气的,很难不让人想歪。炸合理怀疑他是故意在新人面前如此作派,冷笑一声报复性的接道:“还不是因为你 太 短了,实在让人无福消受。”


“乖乖,可真是没良心,忘记你上次是怎么折腾我的了?这个时长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壳和卷儿听到对话都表示信息量有点大,需要缓缓。须须觉得要是放任他俩继续这样下去实在是伤风败俗有辱斯文,赶紧为新人充当起翻译官。


“那位爷叫十辰于,SSS异能者,全市有名的枪神,也是咱们特遣队的工具人。没什么大志向就对狙击枪很钟情,偶尔人手不够的时候炸队会请他来帮忙,他口中的心肝宝贝是指他想要的报酬,咱们武器库里的萨科TRG-22狙击步枪。”


想起炸上次是怎么整十辰于的绒就想笑,一箱进口子弹换了他为特遣队工作一个星期,让他带着枪风尘仆仆从自己开的虫洞来回穿梭到各个探测点。


一天至少12小时工作时长,绒真就没见过比他们队长还黑的奸商了。可谁让只有MARS特遣队武器库的枪械最全,被拿捏了七寸,十只能时不时过来当一当炸队的“舔狗”。


等两人都解释完那边的炸还在与其焦灼。


“三个月,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随手将几根烤串塞进十手里,炸笑容老谋深算。奈何这次十辰于丝毫不买账,张嘴撸完肉直接拿着签子在炸的头上敲了敲,“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最多半个月。”


这一举动自然是精准踩雷,眼看着签上的油光沾到自己完美无瑕的发型上,抓住他即将收回的手臂就来了一个过肩摔,震的炉子都跟晃三晃。


炸一边按着人,嘴上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谈判,“底线两个半月,这次我保证不压榨你。”


“最多一个半月,不行就交易作废。”


“成交。”


炸松开手,在十爬起来的同时朝着他的后背又给了一脚。十辰于也不见生气,依旧是嬉皮笑脸的。特遣队的元老们都习惯了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交易达成,炸便不再理会十。单独将壳叫到基地停车场,壳一眼就发现里面多了辆通体漆黑的摩托,是经过特殊改造的,造型十分炫酷。


“会开吗?”


“会。”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炸直接将车钥匙抛给了他,“送你了,以后这就是你的专属坐骑。你初来乍到,不着急领任务,我先带你去总局刷个脸。”


“都听炸队的。”


在特遣队得到的优厚太多,炸队的安排壳自然一切照做。炸办事雷厉风行,第二天一早就领着人回了趟总局。特遣队的威望是整个军部最高的,壳跟在炸身后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崇敬的目光,虽然才加入不长时间,但他临场发挥很可以,通身的气度完全配得上胸前的MARS队徽,连炸都忍不住给他竖大拇指。


直到遇见那个意想不到的人,壳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那名曾经被卷儿亲昵唤作阿耀的男子,此时正着一身笔挺西装站在不远处谈笑风生。卷儿初见他时,他也是这般衣冠楚楚,带着一张虚伪的脸围在卷儿身边嘘寒问暖骗取芳心,腻烦了以后又随手弃之。


壳很清楚若是两人一直和和美美也轮不到自己后来居上,但他永远忘不了在被践踏了感情的卷儿那一阵子失魂落魄的样子。


见到壳跟在炸身旁走过去,钱耀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穷打工的在末世竟也混出一番天地,心中冷笑。又等了一会见炸队走开去办其他公务,留下壳原地等待后忍不住上前搭话。


“又见面了。”


壳冷冷瞥了他一眼,那副肮脏的嘴脸还是那般不可一世,他实在厌恶的紧,不想与他有过多交流。


“小卷儿可好?”


知道壳的软肋在哪,钱耀笑容很歹毒,“好不容易捡了口别人不要的剩肉,可得叼好了。”


壳闻言上前一步,身上的黑色印纹又重了几分,伸手拨了拨钱耀的衣领,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拎起来,徒增的气场令其险些站不住脚。


“人贱就更要积点口德,如今这末世变故颇多,可别哪天把自己玩死了。”


炸正好在这时返回,没想到会撞见壳剑拔弩张的样子,虽不明情况但知道以他的性格不会贸然起冲突,定然是对方过来招惹。快步走过去重重拍了拍钱耀的一侧肩膀,语气带着浓烈的压迫,“对我的新成员有意见?”


“一场误会。”


钱耀态度立刻有所转变,炸也让壳不想浪费时间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壳也很会看眼色的收回手,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跟在炸身侧走出了总局。


那种小角色,要不是壳刚刚的举动炸都懒得留意,见壳似乎气还没消,炸认真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那人是干嘛的。


“就刚才那个,是靠在赌场里耍手段讨生存的。有些人即便到了末世也改不了恶习,这才让他寻着机会发家。要有什么私人恩怨,以后找个没人的角落揍一顿就是。”


壳没入队之前就听说炸出了名的护短,如今更是深有体会。不过更令他在意的,是印纹再次浮现的时他看向钱耀的视野里血红一片,真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获得异能以来自己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了,壳觉得不是偶然,今后应该多加留意。


加入特遣队后,卷儿过了自末世以来难得的一段安稳日子。成为正式成员壳会经常外出,虽然相处的时间变少了,但独自呆在基地里不会有任何不适。


这里与之前在地下室的生活相比简直要好上太多,而且最近壳的浪漫细胞也有所提升,时不时会陪着他一起喝点红酒。可时间长了,卷儿还是察觉出一些端倪。


壳对自己依旧温柔体贴细致入微,对外却越发冷漠,随着使用异能的次数越来越多,壳越来越强大,卷心里的不安感也就越来越强烈,总觉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壳那日对首领收不住的狠厉不止一次上演。


将卷儿哄进房间休息,壳独自留在厅内,觉得是时候和体内的“那位”好好谈一谈了。


身上印纹再次浮现,黑色磁场瞬间覆盖了整个大厅。壳面无表情的将手伸向镜面,却见里面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壳没有丝毫意外,而是返回到沙发翘腿坐下,神色如常,“出来吧,又没有旁人。”


话音刚落,镜子里的身形突然消失,影子一样的附在他身旁。壳清楚的很,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用的异能,被割裂的阴暗面,随着使用次数增加会逐渐拥有意识,而它所富含的异能就像个无底洞,借用力量会短暂的变强,同时情绪也会被严重影响,变得更加躁郁。


壳试过几次也没能摸清的底细,并不知晓这诡异的东西最终会不会侵占主人格,却没有让羊羔的治愈技能抑制他的成长,过多的大度实属养虎为患,这也是影子壳一直不理解的地方。


“你今天怎么了?竟然主动找我。”


“你这么了解我,不妨猜猜?”


“让我想想……是不是前几天撞见的那个又触动你逆鳞了?生气了?吃醋了?还是……嫉妒了?”


影子每说一个词,五官就跟着扭曲,好似循循善诱的恶魔般环绕在壳的耳边,一如那日殴打首领时不断在脑海里挑唆“杀了他”,嘴角露出狂妄的笑。


“苦苦暗恋了那么多年,眼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追到手。你以前家世就不如人家,若不是那人在小卷儿低谷期缺少陪伴,哪轮得到你?


想不到就连末世,你拼死拼活才获得的异能人家早早就有了。而且到现在还在惦记着你的宝贝。这种真爱之物随时可能被夺走的滋味……不好受吧?”


直到被猛的揪住衣领从身后拎过来,影子立即松开环着壳脖颈的手作投降状。看着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无限夸大自己的情绪,壳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有些不适,“我放任你养到现在,可不是为了让你拿话堵我的。”


“当然,我们本就是一体的,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很乐意效劳。接纳我,壳,你远要比现在强上百倍……”


影子还在进一步蛊惑,却见壳松开手,后背从容靠在沙发上,随意叠起长腿看上去丝毫没受影响,“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同样,我也知道你想得到什么。我可以让你出来,你也可以试着击溃我,做得到的话,这具身体让给你,做不到,就全心全意为我所用。”


“拭目以待。”


——


特遣队分配一贯采取抓阄制,只不过这次,炸稍微黑幕了那么一下,将维持赌场秩序的任务委托给壳,多少带了些纵容他砸场子的意味在里面。而对于他自己,炸则单独扣下了一个特殊任务。


最近丧尸的行动异常规律,大部队的行踪十分集中,明显带有目的性。最近的活动轨迹是在C城最后一处核电站,一旦被损坏将全面失去供电彻底与总部失去联系。不怕丧尸多,就怕丧尸有智商,海鸥怀疑其中出现了领导者,而这个艰巨的探查任务除了特遣队也没人能够胜任。


考虑到此行的危险性,炸怕交给其他成员应付不来,于是自告奋勇单独前往目的地。站在高处俯视着脚下的废墟坑,核电站周围已经完全被侵占,大批量的丧尸肆意横行着,拖着腐烂的身躯,像一团团扭曲化脓的泥。


目光漠然扫过同胞堆积如山的骸骨,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炸硬着头皮又环视了一圈,这里大部分都是低阶丧尸,并没有找到疑似领导者的生物,看来那家伙没有亲自过来。


百无聊赖的端着手枪,对着下方随便打爆了几只丧尸的头颅,枪声将周围的所有丧尸都吸引了过来,密密麻麻堆叠在下面,炸看着就犯恶心,取出另一只放在兜内空闲的手打了个响指,丧尸周围的空气接连炸裂开来,此起彼伏的吼叫戛然而止,腐肉崩得到处都是,瞬间就将整个部队化为乌有。


纵身跃到个还算干净的台阶落脚,炸拽过一块破布擦了擦溅上尸液的靴面,他的主异能可以直接将空气化作武器,但使用起来耗费精力巨大,若不是想速战速决他也不会轻易用。


每次发动技能杀伤力巨大,基本都能百分百清场,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有落网之鱼。


对方移动太快,炸只来得及直起身对着残影举枪,还没等扣动扳机就被堵住了枪口,万幸不是什么脏东西,只是一根普通的棒棒糖而已。


没想到如此危险的地段还有幸存的异能者经过。炸挑起一侧眉,望向面前这名胆大包天的年轻人,一头锡纸烫乱蓬蓬的,上身的白衬衫被他糟践的凄惨无比,如今在末世,形象邋遢点倒也不奇怪。而且对方颜值过关,再狼狈那也是帅哥卖惨,让炸这个外貌协会的忠实拥护者很难拒绝。


“你是打算用上面的口水挑衅我吗?”


飒闻言加重了指尖的劲道,按着糖棍沿着管口四周研磨一圈,几乎擦出火花,并在回收之前用糖球快速蹭了下炸的下巴才放进嘴里。滑溜溜的触感令炸有一瞬间的错愕,目光不自觉被他的动作引走,再一抬眸便见飒一双桃花眼笑的弯弯,“现在才是。”


全世界胆敢这么做的找不出第二个,再加上飒一开口炸听到他的声线就更加笃定了,“我总觉得你的嗓音很亲切,就像以前在哪听过,你说是吗九划先生?”


“叫我飒就好。炸队如今声名显赫,还以为早就把我忘到大明湖畔了呢。”


看着他胸前带有特遣队标识的军徽,飒语气极度不悦。炸知道他心中还有介怀,难得自损了几句,“是臭名昭著吧?军部那些元老们的嘴可不饶人,被曾经的监下囚踩到头上,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要真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骂你,坟头草早就长三丈高了。”


炸不置可否。见飒将糖块咬碎吞咽完仍含着糖棍,扬了扬眉,“这么喜欢?不如加入我们特遣队吧,跟哥混,哥房间里那一箱棒棒糖都归你。”


“好的炸队。”


飒改口倒是很快,生怕他反悔似的,笑容颇有些阴谋得逞的意味。


炸没空猜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得赶紧检查一下核电站是否有损坏,有的话还得让绒用虫洞将专业人员传送过来维修。


“炸队是在找能发电的东西吗?”


飒似乎对炸这么快就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感到深深的不满。枕着手吊儿郎当的在他面前倒着行走,顺便甩甩刘海自认为很帅的冲人来了一个wink。


至于效果如何,总归是有用的,被调戏对象甚至激动的想要给自己来上一脚,“如果你还想要你那对好看的琉璃珠子,最好少贫嘴。”


“遵命。”


绕着走了一圈,表面已经被丧尸砸的坑坑洼洼,但好在功能没有基本损坏。为以防这里受到二次冲击,炸打算在周围稍微布置一下。


跟在他身后的飒随便挑了块敞亮地翘腿坐好划水偷闲,观赏炸对周围的一摊破烂进行废物改造。无论是徒手拆钢管还是卸铁丝,多暴力的动作由他做起来都像是一种美学,原本的防御装置已经被摧毁了,炸又重新在核电站四周搭制了个简易栅栏,这样再遇见游荡的丧尸就不至于这么脆了。


就在他忙完拍掉手上的土,觉得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随意可以撤离后,飒好心的踩了踩脚下的井盖,“炸队怕不是忘了还要检查这个。”


“……”


炸觉得亲爱的上帝总喜欢跟自己开玩笑,之前去个仓库都能浇一身尸臭黏液,现在探查一下核电站还要兼任清理下水道,飒见他愁苦着脸仿佛要闯得是什么龙潭虎穴,知道炸这是又犯病了。


“像你这种洁癖怪是怎么在末世活下来的。”


“你打头阵。”


“我才刚加入就开始榨压?不地道吧炸队?”


“是你自己跳还是我踹你下去?”


飒耸耸肩无可奈何的站起来,接过炸递来的手电筒用嘴咬住,踢开井口扶着梯杆往里下,炸也紧随其后,两人速度很快,抵达底端又轮到飒矫情了,忍不住禁了禁鼻子,四周那些黏腻腐臭的黑污看着实在反胃。


“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炸按住人,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察觉到有东西越靠越进,飒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炸便抓住他握电筒的那只手精准朝声源的方向照去,一个巨大的黑影在两人头顶一闪而过,顺着漆黑的隧道爬往更深处。


“快跑!”


几乎瞬间炸猛的抓住飒的手带着人向前百米冲刺,与此同时后方隧道沿壁铺天盖地的尸虫朝着两人翻涌而来。飒骂了句该死,另一只手迅速拔出匕首向后抛去,锋利的刀刃在四周飞速回旋砍杀不断接近的尸虫大军。


电光火石间虫液四溅,炸也横过一只手两指并拢挥出气刃小范围的清绞前方的障碍物,保证不塌方的同时能够维持最快移动速度,“留存体力!更难对付的在前面!”


“我知道!”


两人拼杀了一阵,后方死伤惨重的大部队总算不再追逐。粘稠的唾液从头顶滴落下来,炸猛的闪开,抬头便看见一只硕大的蜘蛛攀附在上面,肥长的肢体足足有人两只手臂合起来那么粗。


“糟了是蛛皇!”


炸迅速举起手枪打爆它其中几只红眼,蛛皇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瞬间吐出细长的蛛丝划过两人眼前,飒按着人的肩膀迅速后仰躲过它的突袭,反手接住刚砍杀完尸虫大军反弹回来的匕首,将炸拉到伸后弓开长腿抬刀抵挡住蛛皇击打下来的虫肢。


巨大的反冲力震的他手腕猛的一晃,飒迅速侧身躲开蛛皇的进一步打击,刀尖在虫肢上划过长长的一道狠狠刺入沿壁短暂固定,方便身后的炸空翻跃到其上。短暂助跑后炸抬脚猛地给蛛皇一击飞踢,靴跟擦过它肥大身躯的同时迅速后翻调整身形,下落到半空精准踩中飒扔过来给他垫脚的刀做缓冲安稳落地。


迅速与炸对视了一眼,飒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两手握紧端在炸面前,歪歪头还有心情开玩笑,“举高高?”


炸没好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蹬上飒的手起跳的同时踩住他的肩膀借力一跃,再次腾空与蛛皇平齐,在与炸扭打的过程中蛛皇在各个角度都留下虫丝,炸也不恋战,在即将被包围的瞬间才最后的缺口退出,同时蛛皇也深陷在自己所布设的天罗地网里。


丝网彼此间的缝隙仅够手臂钻过去的,而且一旦被黏上恐怕就要葬身在此,正当炸一筹莫展时突然听飒怒喝一声——


“听过弹琵琶没有?!!!”


转头就见飒猛地甩手将匕首狠掷出去,那刀背迅速穿插进缝隙沿着数条丝线旋转翻飞,恍若在琴弦中跃动挑拨出凌冽的乐章,当真如疾雨切切似朔风划雪,肃杀白亮的刀芒不断向交织的蛛网内反弹,每掠过一处都铿锵有力。


即便是蛛皇身躯再灵敏也只能向里躲闪,每移动一寸四条虫肢都被精准划出血痕,直至刀身翻转到最后一下顺着被封到无路可退的蛛皇尸颅稳稳刺进去,再从硕大笨重的身体尾端穿出来。飒反握回刀柄的瞬间血光四溅,同时飒眼神狠戾的挥舞刀背划过眸前抹去即将崩到脸侧的一滴尸液。


炸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操,简直不要太耍帅。


“正好落入圈套,也是它笨。”


匕首在指尖挽了个刀花后插回鞘,飒见炸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被我迷倒了?”


“刀法不错。”


“承让。”


……


总算从井口爬了上来,炸长舒一口气,顿时感觉外面的环境是这么美好。完成任务炸便带着飒马不停蹄的赶回了MARS基地。本想直接将他介绍给其他成员认识,却在进门前被飒给一把拉住。


“怎么了?”


对上炸疑惑的目光,飒难得有些窘迫。


“在见他们之前……能不能让我先洗个澡?”


炸这才想起来他还一身狼狈相,转过头戏谑的上下打量着人,见飒头上像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露出来的肌肤满是脏污,仿佛刚从贫民窟逃难出来羞耻心爆棚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呦?想起来注意形象了?”


“就问你行不行?”


飒脸上的难堪已经异常明显了,偏偏炸丝毫不领情,知道他在威逼之下不得不屈从,抱着手臂继续逗着人玩,“求我。”


“炸哥哥好坏啊……”


飒撇了撇嘴,活像条受了委屈的小奶狗,偏偏炸还蹬鼻子上脸的揉了把的头发,“乖~坏哥哥这就领小飒去沐浴。”


私心将自己房间对面的空房划给飒住,因为里面的格局是最大的,炸主要是看中了这点,但若让他早些知道离得近以后会有多少不必要的麻烦事,他死活都不会同意飒搬进去。


将人塞进浴室,炸便回到自己房间也痛痛快快冲了个澡。换好宽松的睡衣,炸出了一整天任务也挺累了,脸朝下直接卧倒在柔软的床单上,阖上眼有些昏昏欲睡。


歇了一会后炸忽然记起又忘了关房间门,想着反正特遣队的成员也不会不打招呼的就闯进来,就放松了警惕没有动,没想到这次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感觉后背忽然被人压上,炸瞬间惊醒刚准备反抗,没想到那人比他更快,双手控制住他的两只手腕交叉死死按在床上,力道之大炸竟一时挣脱不开。


飒此时系着洁白的浴袍,刚从浴室出来还热气腾腾的,一头卷发洗的湿润蓬松,低下头嘴唇蹭过炸的耳侧,将脸凑到他的眼前,两人距离甚至不到一厘米。炸被飒精致的五官晃得愣了愣神,竟也忘了挣扎,飒看见他的耳根腾一下红了,低低笑了声,改换单手抵着人,取出另一条空闲的手方便行凶。


“睡衣还是红色的,很性感嘛。”


“放开……”


“不,我要罚你。”


飒死死按着人,同时将罪恶的手伸到他月要侧毫不留情的抓挠,炸大脑瞬间当机,头一次体会到胳肢是什么滋味,半边身子都麻了,钻心的巨‖痒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感官,狂笑不止差点流出眼泪。


“哈哈哈你个混蛋……快停手……”


飒也没料到炸敏感的要命,不过正合了他的意,“求求我。”


“你……!”


绒见门开着就进来想汇报工作,结果正好撞见飒耍流氓现场,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敢劫炸队的色,而且炸队完全动弹不得任其摆布,下巴都要惊掉了。这下丢脸丢大了,炸不知哪来的力气当场奋起,直接将人给轰了下去。


与此同时正在各自房间休息的特遣队众成员忽然感觉床狠狠一晃,像地震了一样。持续的巨响迅速扩散至整个基地,还以为是什么恐怖袭击,顿时拉起警报纷纷扛起武器踏着拖鞋就杀到了声源处——炸队的房间。


见炸站在地毯上还在捏拳,脸色异常恐怖,而地上四仰八叉躺着一位骨头架都快被打散的生面孔,歪着个脑袋嘴角抽搐口吐白沫,而一旁的绒瘫坐在地,头上还顶着个大包,对于自己倒霉被牵连感到深深的幽怨与无语。


等地上那位缓过来了,众成员正襟危坐在一个圆桌前,看着中间板着个脸的炸两手握着飒被打落枕了的脖子狠狠一掰给正过来,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发生……什么了?”


须小声询问在现场目睹了一切的绒,余下三人目光也都齐刷刷的望过来。


总不能说两人在打情骂俏吧……这样十几条命都不够赔的。面对炸的死亡凝视,绒急忙笑着打哈哈,“没事没事,炸队刚刚一时手痒跟新成员切磋呢。”


“大家欢迎一下新成员,飒。执行任务中途遇见就给带回来了,也是我以前的狱友。”


炸脸色缓和了一些,平静的向众人介绍飒,飒在桌子底下还企图去拉炸的手,毫无意外被拍回来了。


“我就说炸队你是颜控吧,还不承认,这又领回来一位这么好看的……”


飒:“……”


反正炸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下手,绒又开始吐槽,卷儿抬手指着飒,语气有些惊讶,“你是不是那个……超模?”


卷这么一提火小姐也反应了过来,“对!就是他,全国公认超一线男模,末世以前超级火爆的,我还看过他好几场走秀呢。”


“就他?”


炸不屑的挑了挑眉,“在坐哪一个气场不秒他一条街?”


“确实不敢当,要是炸队也去当模特,就没我什么事了。”


飒特别娴熟的将话接了过来,同时拄脸看着炸笑,其余人也都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没聊多久就纷纷找了理由退出房间。


等人都走后炸又沉下脸,本来想着飒和其他成员都不一样,跟自己在狱很长一段期间也都没吃些什么正经饭,还打算晚上开小灶单独请他一起吃顿好的,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心情赔。


飒见炸默不作声将事先准备好的烤羊腿鱼罐头等一堆食物端出来,最后把红酒狠狠撂到桌子上,仿佛给的是什么鹅顶红。看出来他气还没消,连忙拉住人装可怜,“炸炸,我知道错了……”


“错哪了?”


“我应该随手关门的。”


“……”


果然完全不知悔改。


飒见炸青筋渐露,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想了想将手抬起来,“那……是怪我轻薄你?我让你挠回来?”


“不用了。”


炸将红酒起开,也没往杯里倒直接对着灌了几口,飒等他饮完后把酒接过来,然后倒进两个高脚杯,“这样喝。”


“我知道。”


炸端起一杯朝他示意了一下,然后又放回了原位,“你逃出去之后,都去哪了?是怎么活下来的,能跟我说说吗?”


“说来话长,翻出去整个世界都变天了,我还蛮惊讶的。后来在丧尸堆里厮杀几次也就习惯了。我洗劫过的地方太多说不清,不过在遇到你之前一直都是单打独斗。”


他不想提的细节炸也没有追问。飒用起餐来很优雅,同时兼具了美观与速度,难得以前的习性在末世还保持着,全程盯着一个人吃饭感觉还挺奇妙的。


“有烟吗?”


炸将一盒烟和打火机推到飒面前,飒看都没看从盒里随意抽出一根叼进嘴里,却迟迟没动打火机,手指放在在桌面敲了敲,“炸队帮我点个火呗?”


“毛病真多。”


炸拿过打火机站起来俯身凑到他的脸前,即将点燃的一瞬间飒顺手关闭了房间内的灯,滚烫的火星在黑暗中仅能照清两人的脸,飒指尖的烟雾缓缓升起,逐渐模糊了他的面孔,炸顿时愣住,紧接着又被眼前的人口勿上了额头。


“这次可看见了?”


在飒准备起开的一刻,炸忽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飒会意揽过他的月要,好似久别重逢的情侣,这次飒的口勿落到了炸的唇上。两人由试探的口允吸再到热烈的纟㢆绵,毫不客气的侵占了彼此白勺气息。


一吻结束,飒贴在炸耳边,说出了一直想说但没有机会说的话。


“我很想你。”


“……”


“非常非常想。”


……


独自返回房间,卷儿望了一眼钟,发现已经晚上11点了,壳还没有从赌场回基地,不禁有些紧张。见不到人卷便没有丝毫睡意,坐在沙发上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等到“壳”回来。


“宝贝是在等我吗?”


影子壳从背后将卷儿抱住,贪婪的口及食着他身上的气息。卷肩膀僵直,感觉寒冷顺着脚底的黑影蔓延至全身的血液,即便此时的“壳”笑容柔情蜜意,却能让他从心底产生前所未有的恐惧。


“放松点……宝贝。”


影子壳缠上他的几缕发丝,玩味的在手指上绕了几圈,卷紧绷着神经一动都不敢动,“你到底是谁?”


“你老公喽。”


卷刚要反驳,忽然整个人被打横抱起。看着眼前如此陌生的壳坐进沙发,强迫自己跪在他的月夸上,还顺势在自己月退根处掐了把,遭到羞辱的卷儿立刻抬手甩了“壳”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从壳的身体里滚出去!”


影子壳愣了一下,被吼过之后肉眼可见的委屈起来,不过装的成分极大,“哎呀卷卷你别凶嘛,我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再次将人抱起来安稳放到沙发上,影子壳随便搬了个板凳坐到卷面前。


“解释一下,我呢也是壳,只不过是你老公壳的其中一小部分阴暗面,被影异能无限放大了那么亿点点幻化出来的形态。如果你实在难理解叫我黑化壳也行,同时拥有两个不同性格的老公,受益人还是你嘛!”


卷儿神情依旧紧绷着,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感到丝毫放松。下一秒影子壳突然凑近,像是要透过卷的眼睛洞察他的内心,“还这么抗拒啊?难道说你喜欢的只是壳的完美人设?一点点缺点都不愿意包容?”


“不是!”


卷狠瞪了他一眼,真不愧是阴暗面,逮到一点缝隙就使劲挑唆。影子壳自知没趣,也就不再继续逗着人玩了。


“不好意思,这么对着壳本尊看习惯了,抱歉又吓到你了哈。再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回来的是我。本来这次去赌场不用我出场的,结果那个叫钱什么耀的玩意又嘴贱,壳就让我协助跟那玩意小赌了那么几把。”


卷儿倒没想过壳也会上赌桌,听着实在是新鲜,“他也会玩?”


“赶鸭子上架呗,不过有我在还可以出老千问题不大,听我继续说。两人的赌注是壳输了就四肢朝地栓上狗链让他牵着走几圈,他输了我就割下他的舌头,结果肯定是不负众望的我赢。


你可别怪我狠,你是没听见他诋毁你的话有多难听!后来我回收赌注的时候那个杀千刀的叫太惨,把周围的丧尸全都给吸引过来了。今天赌场里的异能者可不多,全靠壳凭一己之力完成了丧尸大血洗,结果透支太多,短暂休眠去了,就让我出来暂时掌控他的身体,回来给你报平安。”


“所以你就打着报平安的名义跑出来吓我?”


影子壳本以为他把钱耀的事情原原本本拖出还要挨说呢,没想到竟是他多虑了。拄着下巴欣赏的看着卷儿,语气更轻快了,“本来我也想伪装一下,和和美美的跟你打招呼来着,谁知道壳那家伙平日里是不是谷欠求不满,我一看到你反应特别大。”


“……”


“先这样,时间到了,他就给我十分钟。我回去睡觉了,明天一早你老公就回来了,以后有机会再出来找你玩。”


说罢,影子便起身拉开凳子毫不留恋的进卧室了,卷儿也不知道壳是怎么收服这个危险的家伙的,好在对壳的安全没什么损害,卷也略放心了些。


但再怎么说,卷也不敢和现在的“壳”呆在同一间卧室,这也是第一次和他壳分床睡,还有些不太习惯。


自从那一次被飒成功潜进房间后,炸就再没忘记过关门,甚至将钥匙锁改成36位数字的密码锁,扼杀了一切飒有可能再次溜进来的可能性。


进不去房间也就算了,最近飒甚至连他活人都没见到过几次。除了出任务还是出任务,就像刻意躲着自己似的。


“炸呢?”


这已经不止一次飒向人发问了,绒一边撕开薯片袋一边指了指联络显示屏,只见画面中H27号武装直升机紧急迫降,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发出震耳的轰鸣声,炸出现在大敞的舱门前,呼啸而过的强流掀翻他的衣角,整个人却纹丝不动,在半空睥睨着一望无际的沙土,浑身说不出的气概。


“他是工作狂吗?”


“不知道。”


将食用完的零食袋丢进垃圾桶,绒朝飒勾勾手示意他替班,“直升机送完炸就要去例行维修了,你帮我看着点,一会炸完成任务了叫我回来给他开虫洞。”


“好的。”


将活推给飒后绒就开开心心去找须了。飒也拿了袋薯片出来,把显示屏当成武打片看,可他嚼了一会就嚼不下去了,炸的打法实在是过于血腥 暴力,在以前是绝对不会过审的程度。


而且炸似乎还捅了丧尸窝,飒也就去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看见炸被黑压压一大片尸潮追着跑,目测至少成百上千,赶紧撸起袖子将绒从须房间里给逮了回来。


“快点开虫洞,不然咱们炸队就要凉了。”


绒绒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大变故,立刻两手撑地开启传送阵。飒也是头一次见他施展异能,只见身后的空间仿佛被人徒手撕裂开般突然凌空乍现一条巨大的裂痕,逐渐扩大成深不见底的漩涡,外观也是异常好看,高速旋转的磁场仿佛呈满了星辰大海,感觉一靠近就会被吸进去。


然而还没等飒感叹,一转头看向显示屏却发现炸周围并未出现类似的漩涡,正在被大部队追逐的炸也是满头问号,一边努力拉开距离,一边对着别在耳朵上的通讯设备大声呼喊能救命的好队友,“我门哪去了?!!”


“实在对不住……经纬度不小心调错了,虫洞就在你正前方一千米的地方,炸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华绒绒你个老六!!!竟然公报私仇!”


飒笑的整个人都快仰过去了,汇报完毕绒赶紧关掉了显示屏以防炸队被公开处刑的画面泄露出去,同时双手合十默默为炸祈福。


虽然形式看起来比较险峻,但两人对炸心里都有数,以他的实力倒不至于挂在那里。


果不其然,三分钟后炸俩手插在口袋里很从容的从虫洞返回,绒一见到人平安拔腿就溜没影了,生怕被抓住当场制裁。


“人都跑了,就别装风度了。”


飒大概知道炸是怎么回事,轻轻将他的手拿出来放到嘴边吹了吹,果不其然炸手腕处青了一大片,一看就是频繁挥动气刃造成的。


“这点小伤不打紧。”


“还是让羊羔医治一下吧。”


飒说完才想起来羊羔前两天回去找海鸥了,于是亲自出手将绒给逮了回来,又放了个虫洞直通总局,结果没想到刚好撞见两人吵架现场。


远远看去海鸥手臂负了伤,貌似还很严重,羊羔想上前去帮他治疗,结果被一把推开了,并换来一句语气很重的不需要他帮,这回彻底把羊羔给气跑了,途中差点撞上炸的肩,炸看羊羔眼眶红红的,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一时间好不尴尬。


注意到了炸淤青的手腕,羊羔沉默着碰上他的手发动异能,一股柔和的光覆盖上去,炸的伤瞬间就好了,治疗完羊羔也没跟炸说话,转头流着眼泪跑开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飒远远看了海鸥一眼,眉头越皱越紧。


“上校体质有点特殊,羊羔的治愈异能对他没效果,上校也一直没告诉他。”


“啊???羊羔的治愈术不是对所有异能者都通用的吗?为什么没效果?”


“别问了,快跟我去追羊羔。”


即便两人动作已经很快了,可耽搁的时间太多,羊羔早就没了影。


没办法飒跟炸只能先返回基地,在两人分开之后,就见卷儿鬼鬼祟祟过来询问能否让他也参加异能诱变实验。


炸很认真的考虑一下,但还是否决了。


“嗯……最好还是不要,你也知道那个实验危险系数极高,壳当初能挺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卷听完肉眼可见的失望,又思索了一番,炸补充道,“不过你实在想的话,可以在污染区重的找一种毒株,图鉴跟其他资料放在一起你可以找找看。虽然可获得异能是定向的,但有一半的成功率。


壳的影异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达到一定形态是不会被穿透的,而且还可以转移。如果你以后找到这种毒株,你可以让壳帮你适当的护一下体,不被完全侵蚀的话,成功率可以再加两层。”


卷儿刚问完毒株的事,没想到才隔了不到两天机会就主动找送上门了,只不过形式异常紧迫。


炸收到海鸥连夜发来的致电,说自羊羔跑出去后就迷了路,他在羊羔身上偷放的小型雷达定位仪器显示他现在被困在之前的生化基地里了,让炸火速带着特遣队去营救,而且强调了三次务必要安全将人带回。


“生化基地……”


炸一听这个名词就本能的厌恶,起初就是它改变了一整条街的命运,可如今羊羔就被困在那里必须得去营救。


“那上校为什么不自己去,他既然像炸队你说的那么强,他去不是比我们更有胜算?”


关于海鸥的疑问须埋在心里很久了,虽然羊羔此番一意孤行有赌气的成分在,但人现在落难了,海鸥却连出手的打算都没有。


“我们特遣队全员出动效率也是一样的,时间紧迫,有什么问题等把人救出来再说。”


炸仍专注的看着地形图,没有正面回答须。其中最快响应的是十辰于,他想试基地的那两把把M82A1巴雷特狙击步枪和AK47很久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过下手瘾。


将半个武器库掏空,几乎所有人都是全副武装,唯独飒只披了件招摇的红雨衣,护具更是一点没带。上战斗直升机时每经过他身边一位都会投去讶异的目光,只有炸完全没给眼神,回想起来飒还挺失望。


“一会行动分四组,我和十正面突破去基地救人,飒跟须在东边掩护,壳跟卷儿在西边掩护防止其他丧尸部队入侵,绒跟火小姐负责在外围接应。这次任务比以往都要危险,一定要注意安全,应付不了就撤,前面我顶着。”


“是!”


众人异口同声回应炸的部署,只有飒在听到最后一句后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也是,别光想着一个人扛,也要注意安全。”


“走了!”


炸专注佩戴着蓝牙通讯设备,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攀着索绳从舱门单枪匹马滑下,一个空翻落到生化基地的屋顶,飒无奈叹了口气,也紧随其后滑下。


不出炸所料,下面聚集了大量丧尸,东西两侧还有源源不断的大部队往这边赶。众队员纷纷按照安排就位。正面太耽误时间肯定是走不了,炸当机立断用激光仪器在顶部寻了处薄弱的部位切割开一个人工小窗口,十跟着他使用勾爪套绳降下。炸手中的雷达显示羊羔位置在三层,意味着他们还要往下下两层。


十辰于望着周围碎裂的几个培养器,管子也全都被扯断了,也不知有多少病毒活体标本趁机跑了出去,拯救行动刻不容缓。


基地内,两人马不停蹄的继续搜索着小羊的踪迹。而另一侧壳也带着卷儿找到了毒株,周围的溶液已经被它尽数吞噬,不停伸展的枝干象征着其旺盛的生命力,饱食养分的叶片通体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壳迅速散发出黑色磁场将其覆盖,两股力量相撞彼此制衡,卷一步步朝毒株走去,伸手捧上它的花蕊,几乎瞬间便血流不止。


“卷儿!”


“没事。”


卷目光始终盯着那花蕊,下定横心拔开自己领口,露出里面白皙蜿蜒的锁骨,“你想喝我的血吗?”


那毒株仿佛有灵性一般,闻言将叶子探出来覆到其上,黝黑的倒刺疯狂扎入他的肌肤,卷儿闷哼一声下手猛的一用力将它连根拔出狠狠往自己身上按。那毒株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几乎一瞬间就钻了进去,大量的汁液迅速侵袭他全身的血管,顿时巨大的能量波自卷儿身上轰散而出。


异能肆虐下卷儿一头乌黑的长发整个飘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成金色,猩艳的玫瑰顺着他的锁骨扎根,将血肉作为滋养塑型倒长出来。壳咬着牙一边顶着冲击一边尽全力用影磁场帮其护体,经过漫长的搏斗能量终于平息下来,抱住即将跪倒卷儿,壳总算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飒和须还在东边同丧尸缠斗,眼见十辰于将浑身是血的羊羔抱到绒负责接应的虫洞面前,却不见炸的身影。


“炸呢?!”


飒对着通讯向十大喊,得到的回复却是炸让他先带着重伤的羊羔先出来,他人留下断后了。


“你留他一个人断后?!”


飒听到消息仿佛脑袋被炸开了花,一瞬间暴躁如雷,即便知道十辰于不得不那么做,但他还是很气愤十的莽撞。


按着通讯呼叫半天也联络不上炸,八成是出事了,飒紧急代替炸做总指挥,给其他妨碍他施展的人全下了驱逐令,准备亲自杀上去救人。


“让直升机赶紧过来支援!其余所有人立刻退出场地!”


“那你呢?!”


“我撤个屁,来不及了!”


狠狠挥刀又解决掉两个丧尸,飒朝底层的须喊道,“须须!在下面放满炸药!!放完赶紧出去!”


“那你自己小心!”


猜到飒可能要干什么,虽然有些疯狂,但须还是照做了。


刹那间楼盘底部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整座大厦轰然倒塌。飒伴随着爆破声飞身从窗口翻出,踩着逐渐下陷建筑一路向下俯冲,像阵旋风迅速卷入地面规模宏大的尸潮中,手起刀落腐肉四溅,生生用双臂开出一条血路。人已经杀红了眼,横冲直撞像枚只顾航向的导弹,将目标牢牢定格在前方的生化基地上,近乎丧失理智。


不断切碎妨碍他行动的“路障”,横飞的肢体阻隔住一层层向内铺展的丧尸,却依旧有灰暗的手掌铺天盖地朝着他透明的红雨衣抓去。


“别碍我事!”


飒怒喝一声,整个人彻底被激恼,瞬息间一股巨型的气浪在他周身震开。数百名怪物直接原地炸裂,受到强大磁场影响,飒视线所过之处的丧尸脚下仿佛都被水泥灌住,变成真正的死物。


此时此刻被密封起来的炸还不知外面发生了怎样浩大壮观的动荡,刚刚同时跟十个高度变异的怪物缠斗,闯进来才发现里面是全自动高温灭菌室。随着门被阖上温度也在持续不断的增高,炸只好绷紧手肘一次次撞身砸向隔板那条被自己弄出来的裂缝尝试自救。


不断有汗珠顺着他完美的下颚线淌下,被炸随手拭掉,长时间大脑缺氧的炸已经不能再从体内抽氧出来维持气刃了,再持续加热下去,不止是窒息,连骨头最终都会被持续上升的高温烤化。


折腾的几乎筋疲力尽,炸后背靠倒在隔板上稍作喘息,外面突然响起飒欠揍的声音,炸甚至以为自己幻听了。


“想好留什么遗言了吗炸队?”


飒在找到人之前片刻都没停歇,调侃炸时胸口还在因持续疾跑而剧烈的起伏。


“少废话,赶紧想法子给我弄出去。”


炸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飒的出现确实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从现在开始,后退别动。”


利落亮出双刀,飒嘴角还带着笑,眼里却泛起可怕的猩红,瞬息间他的手腕周围掀起一阵极强的气浪,昭示着调动的能量即将突破身体上限。


剩点力气好跟我接吻。”


距离飒落下话音还不到0.1秒,一股巨大的冲力将整个隔板直接轰开。单手揽过炸的肩将人紧紧抱进怀里,飒抬起胳膊护住他的头,直接闯破窗户从顶楼跳出去逃离背后剧烈的爆炸。


用身体帮炸挡下大片飞溅的玻璃碎片和滚烫的气浪,余威过后炸睁开眼,才发现外面乌泱泱聚集着数不清的丧尸,一旦掉下去就会被立刻吞没。还没来得及细想,及时赶来的直升机便朝两人抛下救生梯,飒举起另一只闲置的手精准无误的抓住,带着人悬在空中。


一切都在飒的计划之中,包括在抓住梯子后与炸激烈的舌口勿。怎么说也算劫于后生,炸抛开一切杂念热忄青迎合着他。如此劲爆的画面看得直升机上的特遣队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起哄声此起彼伏。


平安返回了基地,羊羔那边有十和绒护送,而且靠他自身的异能不久后也会痊愈,炸倒不是很担心,就是始终绷着个脸的飒让他有些头疼。


“进来坐好。”


飒先入为主的站在炸房间门口,抱着手臂觉得有必要好好对他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老实交代,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往前冲是第几回了?”


“百十来回?”


炸坐在床边晃了晃腿,抬眼稍微回忆了那么一下,想不起来果断放弃。


飒听到答案简直要气到昏厥,“你是想赶着给阎王爷冲业绩?好……那我再问问你,假如今天我没能及时到,你怎么从那里面出去?”


“反正肯定能出去嘛……”


“那可是特种合金耶,能出去?怎么出去?是撞的手脚全部脱臼,头破血流的出去?还是为了维持气刃将体内的氧气全抽干净,奄奄一息的出去?”


炸难得有些心虚,虽然飒话音满是挖苦,但也都是实打实的关心。飒见人不说话,认错态度良好,语气更加强硬了,“我还不知道你?这次知道错了,下次肯定还敢。


你知不知道,通讯联络不上你后我的心跳都快飚到120迈了!就算你不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你的亲亲小情夫?”


“小情夫?你?”


听到这个称呼炸眉头一跳,飒被他的反应噎了一下,很快又调整心态坐到他身边,丝毫不觉得害臊的继续道,“怎么?我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现在不想认也晚了!”


见飒反应如此强烈,炸敞开手臂躺倒在床上止不住的笑。


“你还笑?不对,重被你带偏了。我想说的是,在核电站我们不是一起战斗过,你应该也清楚我的实力,我希望你可以尝试着依靠我一下。如果你再有不得不冲锋陷阵的理由,我陪你一起。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你还有我。”


“好,我答应你。”


炸撑起身,歪头靠在飒的肩上,牵过他的一只手放在嘴边深情落下一吻。


等飒终于批斗完了,炸起身开门准备送客,结果趴在门外旁听那几个全都没刹住,一个个头全跌了进来。


“不是,我们就是路过哈哈……炸队你们忙完了?”


“快滚。”


“是!”


众人如赦大令赶紧都该干嘛干嘛去了,炸侧过身,朝飒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没想到飒直接抱在门框上赖着不走了。


“刚才训我的时候不是还挺硬气的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这次出去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进来了,我不走就不走,你拽我也没用!”


面对飒撒泼打诨,炸无奈探了口气,“那就再留你一晚,下不为例。”


飒闻言顿时又支棱了,趁着炸没有防备一把将人扛起来,不管炸如何捶打一脚踹上门将人扔到床‖上就直接扑‖过去。


“这次我要生米煮成熟饭,省的你再不认账。”




未完待续.

评论(11)

热度(5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